傳統上,只有初嫁女子可坐花轎,寡婦再嫁多是在普通子上扎些彩布或紙,稱為彩轎。至于納妾,有些地方可以坐花轎,有些地方不能坐轎或者坐其他的轎。但總的來說,舊時女性一生多只坐一次花轎,因此是很有特殊意義的經歷。
一說此風源起于唐代北方士族違禁偷娶活動。東漢魏晉以來,士族大姓自恃門第高貴,兒女婚事一直在小圈子內進行,恥與異姓結親。其中稱顯貴而頑固的,要推太原王氏、范陽盧氏、滎陽鄭氏、清河與博陵崔氏、隴西與趙郡李氏這七大望族。唐元稹《會真記》述張生向崔鶯鶯求婚,崔母自矜博陵望族而瞧不起對方門第,正是這種狀況的寫照。
程頤和其兄程顥并稱“二程”,都是理學宗師,認為婚姻當以終身夫婦才合“天理”,反對男子再娶女子再嫁。程頤晚年時,家里出了兩件事,先是甥女出嫁未幾,夫妻失和,騎馬返歸娘家;接著又是侄媳婦因丈夫暴卒,也騎著馬一去不歸,不久便改嫁他人。程頤受此刺激,一病不起,死前留下遺囑:今后程家送嫁女兒,一概不用車馬,男方須用“檐子”來迎娶,斷絕“反馬”之習;反之,程家娶親,也照此辦理,以此確保既嫁女子“從一而終”。程頤死后十多年,金兵內侵,中原騷亂,程家從洛陽遷居池陽,其后一直恪守祖訓,所生女子,出嫁時一律坐“檐子”,夫死不歸,“守節”終身。
還有一說,稱此風源起宋高宗趙構的一場歷險:宋室南渡之初,高宗往寧波流竄,途中遭金軍攔截,沖出包圍后,人已落單,惶恐間又被一片湖水擋住去路。眼看追兵將到,高宗準備投湖自盡。正巧,有個鄉村姑娘在湖邊浣紗,指著湖水對他說:“這里水淺,相公快快下去,只管仰起鼻孔透氣,我自有辦法搭救。”高宗依言下湖,待湖水沒至頸部,把頭仰起露出鼻孔在水面上吸氣。那村姑旋將手上的白紗迎風一抖,撒向湖面,飄飄灑灑,正好把他全遮住了。金兵沖到湖邊,四望不見高宗身影,喝問村姑是否見過高宗,村姑伸手胡亂指了一個方向,稱高宗已經逃跑。金兵立即調轉馬頭,朝著姑娘所指疾奔而去。待金兵走遠,姑娘收起白紗,把高宗攙上岸來,帶他回家去換了衣服,并找船將其送到對岸。時隔兩年,宋高宗在臨安(今杭州)站穩腳跟。隨后便傳旨寧波府,要求尋訪那個有“救駕”大功的村姑,結果無人出頭領功。高宗特下圣旨一道:今后凡是寧波女子出嫁,特許乘坐四人抬杠的轎子。四抬轎子正好是皇后所坐八抬鸞駕的一半規格,所以寧波人以后一直自夸他們的花轎是“半副鸞駕”。后來其他地方的人也學了樣,這個風俗就此傳了下來。所以迄今還有一些老輩人管新娘乘坐的花轎叫“四明轎子”,這是因為寧波別稱“四明”的緣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