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昉(生卒年不詳),唐代畫家。字景玄,又字仲朗。京兆(今陜西省西安市)人。出身貴族。周昉見于記錄的早活動時間是唐代宗大歷(766—779)年間任越州(今浙江省紹興市)長史。后關至宣州(今安徽省宣稱縣)長史。周昉以善畫名動朝野,后見于記載的活動時間是德宗貞元(785—804)奉詔畫章敬寺壁畫。
唐朝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,藝術同樣非常繁華,當時人物畫為主,名家輩出,周昉就是當時以人物畫馳名的畫家。周昉曾學張萱,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,獨創了“周家祥”。他的藝術成就一部分就體現在他表現宮廷生活和貴族仕女的題材中。《唐朝名畫錄》中將其作品評為“神品”,尤其稱其仕女畫為“古今冠絕”。《簪花仕女圖》取材于宮廷貴婦百無聊賴的富貴生活。然而,周昉生活的時代,一時唐帝國經過安史之亂由盛而衰,社會矛盾日漸尖銳之際。他筆下的婦女已不同于張萱作品中的歡愉活躍,而仿佛是沉汀湎在一種茫然若失的心態中。縱然是裝飾得團花簇錦,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寂寞與空虛。在表現時代和生活的深度上,周昉具有的藝術才能。
《簪花仕女圖》準確完美地表現出人物的造型和神態;衣紋運筆圓滑,服飾的描繪細致精到,充分運用線條及色彩畫出服裝的質感和豐富絢麗的紋飾。其賦色技巧,層次明晰,面部的暈色,衣著的裝飾,都極盡工巧之能事。輕紗的透亮松軟,皮膚的柔潤光澤,都畫的肖似,表現出作者具有高度的藝術技巧和概括能力,大膽使用朱紅、粉白,完善地烘托出了美女的溫柔麗質。
此圖描繪的是春日陽光下幾位貴婦賞花游園的場景。畫面上,貴婦們都梳著當時的發髻,峨眉杏眼,體態豐腴,濃麗華貴,步步春色,款款閑情。而盛唐時的風俗也就可窺一斑了。右側的仕女,發髻插一枝牡丹花,左手執拂塵引逗小狗。相鄰的婦人輕提肩上柔滑的絲衫,似乎不勝春陽的燥熱。手持團扇的仕女位置靠后神態淡然,扇面上一簇灼灼的花朵遠比她要光艷奪目,說明著她的獨特身份。接下來一位婦人,髻插粉荷,右手拈一朵紅花凝神觀賞,與面前振翅的仙鶴,形成動靜相宜的場景。第五位婦人雖然位置稍遠,體態顯小,但她頭戴海棠花,身披朱紅披風的形象,卻肅然而露顯貴之氣。畫面左側的婦人,頭上的簪花應該是素淡的芍藥,她右手里輕輕捏著一只蝴蝶,不勝嬌羞,而她明顯側身顧盼的姿勢,和右側的婦人側身凝睇之姿遙相呼應,間有名獒瑞鶴花枝蝴蝶穿插,整幅畫面便渾然一體了。
畫中那株盛開的辛夷花,不僅點出了春夏之交的時令背景,同時也為這些女性的青春提供了象征性的暗示;“光陰易逝,青春不回。王昌齡有詩寫到“奉帚平明金殿開,暫將團扇共徘徊。玉顏不及寒鴉色,猶帶昭陽日影來。”描繪的就是這樣的情景。
《簪花仕女圖》是目前全世界范圍內認定的唐代仕女畫傳世孤本,為遼寧省博物館鎮館之寶。《簪花仕女圖》以其珍貴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蜚聲海內外,引起許多前輩的重視,驚呼是一件非常杰出的作品。數十年來,人們對它的研究從未中斷。按照大多數人的想象,這幅畫當然是一幅完整的橫卷古畫。然而事實出乎人們的意料。1972年,遼寧省博物館對館藏國寶級名畫進行了一次大檢查,發現《簪花仕女圖》的畫心開裂的非常厲害,每一次舒卷都免不了傷害到畫面。于是,專家們決定對它進行一次特殊的重裱修復,以便更好地保護這件珍貴的文物。然而就在揭裱的過程中,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。畫面竟然不是料想中的一整塊畫絹,而是由三塊大小相近的畫絹拼接而成的。這一意外發現引起了在場專家的興趣。
據考證,從魏晉到中唐,人們大多坐在胡床上,而在胡床的周圍,往往會在三面圍上一圈插屏式的離合屏風。如果離合屏風的三個插屏所畫的景物不同,那么在插屏插入離合屏風時就可以有多種不同的排列組合方法,產生出不同的視覺效果。《簪花仕女圖》的裝裱是宋高宗時的“紹興格式”裝裱,畫上鈐有宋高宗的藏畫印“紹興連株璽”。因此很有可能《簪花仕女圖》本來是分別畫在離合屏風三個插屏上的三幅作品,直到宋代,才由裝裱高手將其裱成一卷,而從外表上則根本看不出拼接的痕跡。
《簪花仕女圖》除了性之外,其作品的藝術價值也很高,是典型的唐代仕女畫標本型作品,代表著唐代現實主義風格,也是研習中國古代人物畫技法之范本。